2015年5月22日 星期五

小說- 殺手工會 27

作者:且徐行

「為什麼今天在圖書館裡開會?」 土虱疑道。

極光說:「這裡比較安全啊,這是殺手和目標最不會來的地方,都是一群要考國家考試的學生和沒事幹的老人,戰鬥力很低的那種。」

白帶魚一邊吃著美而美早餐,一邊補述:「而且圖書館就在公園裡,Pluto等下要去剪指甲、做瑜珈也方便。」

我們坐在香榭公園內一間大型圖書館2樓梯廳的獨立空間「輕食區」,平日我們開會多選在政府嫌錢太多、亂蓋一通的蚊子館,或是在香榭公園露天開會,極光提議今天可以移師到室內。




圖書館內部不能吃東西,肚子餓的人被鼓勵來輕食區用餐。現在早上十點,輕食區空無一人,我們四人是第一批光顧者。

土虱說:「也有道理啦,我這輩子不曉得有沒有來過圖書館?想不起來。」

我心想,依土虱這年紀跟資歷,應該是去柏青哥比較有可能,不過我不予置評。

極光說:「好啦,現在距離罷工不到一個禮拜,我來報告一下最近輿論。」 因為七爺八爺最近在市區隱居,不宜走動,跟業界好友已切斷聯繫,甚至在我建議下,也不要收工會群組傳來的訊息。

為了排遣時間,土虱負責上傳統市場買菜 (比較能避人耳目,據說他現在天天與主婦切磋練習討價還價的功力) 和做飯,由於白帶魚食量將近三人份,所以土虱每天起碼要準備四口之家的餐食,我買了個沙包給白帶魚,讓他天天練習,發洩精力,兩人的宅男生活,目前算適應良好。

於是,此番由極光蒐報輿情。

自從兩名工會成員慘死後,殺手界群起激憤,目前想參加工會的人員大增,許多人信誓旦旦要參加罷工。」 極光帶來好消息,那兩位真是沒白死,死亡的價值已經被極大化,成為工會的助力。

當然,我自己還是有在收訊息,極光這些情報所言不虛。

極光續道:「當他們發現,七爺八爺在發表血債血償聲明後杳無音訊,更是氣急敗壞,覺得公司在鎮壓工會運動,追殺……」

土虱插嘴了,「等下等下,什麼血債血償聲明?」

我趕緊說明,希望他們不要為愚蠢問題打壞進度:「那兩個人死了以後,我有用你們名義發消息,大意就是殺手公司欺人太甚,屠殺員工,要他們血債血還之類的,大概就是這樣,極光請繼續……」 實在不想浪費時間講這些花花草草的。

七爺八爺面面相覷,極光也驚奇地停頓下來問:「不是你們發的啊?!那訊息很像土虱寫的啊?」

聽到此言,土虱更是訝異,「怎樣叫很像我寫的?」

極光支吾道:「就落落長一篇,一堆錯別字,語法又台灣國語,而且血債血償的償,還沒選字,寫成血債血腸,大腸的腸。我還在想說,土虱應該是氣到餓了才寫錯…」

土虱沒好氣地說:「我說過我吃素。」 他把不滿目光投向我。

我看著他聳聳肩。他應該要欽佩我這麼瞭解他的遣詞用字,我自己說話是很精簡確實的。

「極光你繼續報告。」我不帶感情地命令道。

即便在我示意下,極光這該死的小夥子還是又問道:「那Pluto你發的豬圈照是真的假的?」

大概是聽到「豬」字太敏感,白帶魚也加入奇道:「什麼豬圈?」

極光拿出手機圖片秀給他們兩人。

我只能在旁悠悠嘆口氣,現在還在浪費這時間。

那圖片是豬圈畫面,看來凌亂,大概有十來隻豬擠在狹小空間內,有幾隻豬還浴血。下面搭配文字:「幾天沒看到白帶魚,消失之前他住這裡 (內湖山區) 躲避大吉昌追捕,現在看到豬圈這景象,不知道大吉昌是不是已經找上門來。請大家協尋。」

白帶魚看著圖片瞠目十秒鐘有,然後保持一貫幽怨地問:「這圖片是真的嗎?」

土虱看了縱聲大笑,在一旁落井下石:「這下大家都知道你跟豬睡過了。」

極光聞言,他的丹鳳眼也撐大了:「跟豬睡…..什麼意思,是……是我想的那種睡過了嗎?」

白帶魚慘白的臉孔刷上一道紅,急著想辯解,又不知從何說起……土虱幸災樂禍地笑得更放肆。

「這很重要嗎?極光麻煩你繼續。」我在心裡想,那圖片可謂半真半假,我是不可能跑去豬圈拍照的,能連續看著豬圈照片三十秒就是我的極限了,只能說科技幫了很大的忙。

想著想著,我彷彿聞到白帶魚上回的一身豬味,令人作嘔。

如果眼神能殺人,我想極光是在我凌厲的眼神迫使下,才按耐住好奇而繼續報告的:「對於殺手界的不滿,大吉昌林董並沒有承認那兩位是他下令格殺,只承認有轉發那張慘死的照片給旗下員工,兩天前林董的聲明寫道:『我不是在恫嚇員工,也不想造成對立,只是想把問題的嚴重性告知大家,但還是有人要去參加工會,我只能說遺憾。』」

哈哈哈,殺手可不是被嚇大的啊,林董……


後記:(舉手吹哨) 小且,今天這集好像有抄襲之嫌喔 !!  粗黑體字那段不是原創 !!

小且 (撥撥劉海): 只能說,小說如現實,如有雷同,純屬巧合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