GNR代表一抹得意微笑說：「我比較喜歡刷飛刀，這是我們老闆要我帶到的。」
張老闆用譏諷的語氣對我說：「嚇到了是吧。」
「是啊，嚇到了，想說這年頭居然還有飛刀這種復古的殺人方式。跟你們老闆說，你們這種懷舊的打招呼方式我心領啦。」我擺出蠻不在乎的神情。
GNR代表冷笑一聲：「現在還在耍嘴皮。何不分享一下你們招募到多少人…」
「127。」用具體數字堵住她嘴，我的眼神銳利而自信地掃過坐在會議桌一側的5間殺手公司代表。
第三大殺手公司“棘手”代表打破沉默，大笑了三聲，「老實說，傳說中的Pluto親自出馬，確實讓人耳目一新，我們家還為此開了個家庭會議。不過，你這數字也太畫虎爛了吧，口說無憑…」
“棘手”是一家典型的家族企業，今天來的代表正是宋大老闆的兒子。看來他們倒也真的重視工會的事，雖然派了個草包，但好歹他也是個直達天聽的富二代。
「127個裡有21個來自你們公司。其中有幾個是姓宋的，我就不透露了，自己去參透吧，話說參加的人佔你們公司員工百分之多少？」我回答並起身。
他一動腦就開始露出困窘的樣子，略側身似要旁邊的小秘書打pass，我打斷他可能的支吾其詞，雙手交叉背後，走向後方，一邊說道，「67%，讓我來告訴你，我想你大概也搞不清楚公司有多少人，沒有動搖的那33%，大概都姓宋不然就是娶姓宋的吧。」
宋小開沒好氣地說，「我們公司有自己的經營方針，不須你來插手。」
「哪有什麼經營方針，旗下員工就算績效再好，不姓宋也是一輩子拿死豬價賣命的分吧…」
我瞬間拔起GNR方才射在牆上的其中一把飛刀，瞄準宋小開頭上未關機的投影機設備，使勁射出…
飛刀改落插在另一方牆面上，但投影機電線已被破壞，發出嘶一聲，冒出火花落到小開肩頭上，小開一聲驚呼，｢著火啦…著火啦」，驚慌起身，奔向他的小秘書。
除了我和宋小開，整間會議室的人都掏槍了，大家都是練家子。
「放輕鬆…只是點小火花，棘手公司的少東才不是被嚇大的呢…連你的亞曼尼西裝都沒事的，對不起，我還是插手了。」我拍拍雙手，好整以暇坐回座位，無視滿室眾人驚詫的眼光，以確保自己看起來夠機車。
各家小囉囉分別在公司領頭的示意下將槍收起來，當然，現下狀況為了一個別公司的草包，開罪神人級人物，實在不太划算。
宋小開驚甫未定，小秘書在一旁幫他檢視亞曼尼西裝肩頭部分有沒有燒焦。
「你們不會想要罷工的，今年春節過年剛好和情人節非常相近，正是旺季中的旺季…」我望向牆邊的白帶魚，算是cue他。
白帶魚接獲指示，開始發言，只見他嘴巴動了動，不聞其聲，會議室裡的人都前傾側耳傾聽，我不耐煩地提醒道：「請用麥克風。」
白帶魚這才按下桌前麥克風擴音鍵，「據研究指出，買兇殺人排名第一的動機是要結束一段親密關係，第二是財務糾紛。先講第一個，情人節期間，不甘心被拋棄的舊情人特別容易被社會氛圍刺激，而動殺機；另外，想除掉舊愛投向新歡懷抱、一起過情人節的人，也有強大的買凶需求，因此情人節向來能為殺手產業帶來買氣。」
很好，效果很好，一如我預先安排，白帶魚淒絕的長髮、慘澹的臉色、奄奄一息式的發音方式，在在營造出幽怨的形象，非常適合介紹情殺動機的案例，連殺手公司派來的這群凶神惡煞代表，也難得安安靜靜地聽講。
尤其白帶魚的長官張老闆，驚奇的瞳鈴眼說明他沒聽過白帶魚講這麼多話。
簡報也是一場秀，要有整體美感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