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多洋人也對中國市場感興趣,畢竟對歐美已開發國家來說,那是一個未飽和的龐大市場。
跟台灣學運、雨傘革命同年但在那之前,我跟一些洋人和中國人去上海,有位講師被找來跟我們互動。
該講師是個中國人(據說是土生上海人),應為海歸族,長年在中國某知名外企工作,位居要職。當天全程講英文,出了道實境題,問如果你是我,受命要推出某全新產品,你會怎麼做?
考量該外企從未出過這品項,是有點冒險,就有洋人說,「嗯,那我會先在香港推這產品,測試水溫。」畢竟洋人還是對香港比較熟悉嘛。
這講師不知哪根筋不對,回了一句很詭異的話:「我不認為這可行,香港不是中國的一部分。」
台下開始譁然,本來就不清楚香港和大陸關係的洋人可能就想,喔原來是這樣,但現場還有中國人啊,不料講師再補一槍,「本來就是啊,你去香港和大陸的簽證還不一樣啊。」
一位平日對本台人相當友善的中國男,當場指著老師的鼻子,神色鐵峻地說:「把你剛剛話收回去,並且道歉。」
另外一位老跟我打探台灣明星 (正好是我強項) 的中國女也氣得鼻孔擴張來助陣:「你講錯了,你要道歉。」
現場尷尬萬分,該講師平日位居高職,也是心高氣傲,於是場面就僵了,結果中國男又說:「你跟大家解釋清楚,不然我就叫警察來。」講完還用中文再講一遍,落了一句「你要用中英文道歉,如果你還記得怎麼講中文。」(指鼻子)
圖說:白衣男子送了東亞病夫匾額到武館來,後來發生啥事大家都曉得 |
所有老外小夥伴們都驚呆了,身為台灣人,大概了解這種敏感性,但看著正常人像被附身一樣激動成那樣,著實誇張。
該講師只好說:「我說香港不是中國一部分,是指市場運作模式,如果有人覺得被冒犯我道歉。」
結果幾位中國人嫌他道歉不誠懇,激動哥走出去了,助陣姊也跟著走出去,剩下來比較溫和的 3 位也走出去了。走去哪我本來是不知道,大夥想說他們是離席抗議。
痛苦的一堂課總算結束,已有洋人說想飛回家了 (才第一天!)
結果大家步出講廳,兩位警察在外等候。
老外們這下全慌了,湊過來問我,「這樣講在中國很嚴重嗎?」
我有點火大地問那激動哥:「有必要把事搞這樣嗎?」( 想來我平日老主張台灣是美國的一部分,其他台灣同胞和美國人只當我練肖話,謝謝大家沒有報警抓我,估計跟我個人平日形象瘋癲也有關係)。
激動哥回說,「生意人最寶貴的就是時間,我就要浪費他時間,他要為他的話付出代價。」
警察持續盤問那講師:「人家跟你無冤無仇,幹嘛就跟你過不去,肯定是你有問題...」
我去跟帶團來的阿兜仔說:「這課你組織的,講師又是你朋友,你去解釋一下吧?」阿兜仔教授是個軟腳蝦,推託說他不會講中文,我正說我可以翻譯啊,助陣姊聞言指著教授說,「這是我們國家的事情,你最好不要介入。」
一場混亂,溫和派中國人急忙跟洋人解釋,「不會怎麼樣啦,有人報案警察總也是要受理....一會兒就沒事了....」然後助陣姊氣呼呼地吆喝著溫和派中國人一同掏身分證備案。
唉,頭好痛,當下只想眼神放空唱「Do Re Mi」送給他們。
年輕的朋友大概不知道是什麼,不是小魔女Do Re Mi.喔(那個我也有看).. |
後來,講師和軟腳蝦都被請去警察局問話了。所有老外從此都記清楚香港是中國的一部分,然後再也沒人提要去中國發展的事,即便激動哥 3 個月後寫了封電郵跟大家 (不包括講師)道歉。
寫出來我也是有點不好意思,畢竟激動哥和助陣姊對我很好的,尤其愛國的激動哥已成為外國永久居民,我怕他看得到 blogger 啊。